灰云遮挡着日光,空气中充满了铅油的味道。
因为这该死的天气,出来春游的肯定不是幼稚园的小朋友。
“二等兵曹集,快给我把迫击炮架好,那个吃土的**可不会等你慢慢的举枪!”一个精壮的黑人男子他在一挺不断开火的机枪背后,枪口的火舌舔舐着焦黑的土地,把黑人男子坚毅的面庞照亮的一览无余。
“是!中士!”一个精悍的亚洲面孔娴熟的将冒着紫光的炮弹塞进了简陋的炮口,随着一声巨响,壕沟前的土地被犁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从尘土中冲出的,不是什么人类的士兵和装甲车,而是一只只披着雪白色坚固护甲的野兽。这些野兽的身体上弥漫着紫色的不健康的纹路,惨白的皮肤和没有口器的头部,张牙舞爪地展示着它们根本不是这星球上的生物。
等等,他们或许曾经真的是这个星球上的物种,但现在不是了。而这一切都是源于名为崩坏的周期性灾难。
而这种可以感染生物和机械的可怖疾病,创造它的源头正是人类自己。它们进化的速度甚至超过了人类已知的一切生物,最早的崩坏诞生在魁北克省,那里的老猎人第一次发现了长着紫色鹿角的鹿,在成功捕获了这只鲸奇异兽之后,猎人在镇子上不断的夸耀自己的功绩,向酒店的老板吹嘘着有自己的技术有多强。最后,这次崩坏的元凶被当地的富商以高价买走,制成了标本,挂在了自己豪宅的墙上。
但接下来的是超乎了人类的想象的灾难,就在富商子女一个月后去探望他们的老父亲时,富商已身染重疾,不久便去世了。就在子女们心怀鬼胎的准备继承自己老父亲的遗产时,灵堂内的遗体却突然间坐了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啃咬着周围为他守灵的人们。这件事情很快成为都市怪谈,在加拿大传播开来。但真正让崩坏出现的人类眼中的,却是魁北克省首府魁北克市的陷落。在那个飘雪的白色圣诞节,有超过一百人的行军队伍被发现正在前往魁北克省省府。政府立刻派出了防暴警察前往阻止和镇压,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更惊人的还在后面,在相距50米远的交流中,警察发现这些生物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他们只是徒有的人类外观的行尸,空洞的目光中,贪婪的渴求着生者的鲜血。仅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整个加拿大东部已经完全陷落。常规军队的武器,对这些可怖的怪物完全没有丝毫作用,更多时候往往是他们直接顶着军方变态的火力不可阻挡的冲向它们的下一个目的地。而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之内,又有人陆续目击了可以飞行的怪物和超过三层楼高的惨白巨兽。可就在联合国人权组织已经允许对加拿大进行核武器攻击后,临近加拿大的美国阿拉斯加省也遭到了同样的袭击。这不禁令人怀疑,是否整个加拿大全境都已经遭到了崩坏的感染?如果没有这些怪物,是怎样在不被卫星发现的情况下,横穿整个加拿大突袭阿拉斯加的?
在美军已经决定对阿拉斯加全境展开搜捕行动的同时,远在俄罗斯的西伯利亚,也已经有人陆续在海滩上发现了类鱼形生物。从这些已经死去的海洋生物尸体上得到的信息中可以发现,他们内部的DNA已经被完全的改写,并被一种不知名的大分子结构细胞所吞噬。相比细菌更像病毒的感染方式让当局感觉到了这种可怕生物的潜力。但更加令人不安的还在后面,对部分鱼类尸体的解剖发现,他们体内有大量的空腔区可以用来承载大量的生物和非生物,也就是说,可能已经有一部分受感染生物,通过海峡陆续来到了俄罗斯境内。这一罕见的进化能力已经超过了目前地球上已知的几乎所有生物,但西伯利亚全境不仅常年冰雪覆盖,更由于地域广阔,根本不可能进行全境搜查。不得已的情况下,政府只能在勒拿河以东建立前哨站,并通过广播电视的形式,号召全西伯利亚人民逃往俄罗斯西部。但由于宣传力度不到位,导致东部城市杰普塔茨基全城遇难。这一惨案也导致联合国多国决心合作介入调查。但随着调查,生物和生物样本收集的越来越多,另一个惊人的事实便摆在了调查员面前,那就是崩坏能感染的生物,其dna性质,生物体内运作的方式都已经截然不同。
这种仿佛将生物体直接撕裂重组的行为,被官方定义为“崩坏”。随着对崩坏能的深入研究,武器的发展也提上日程。在新一代能量武器——“军团”的研发告一段落后,崩坏也进入了一个比较平稳的缓冲期。这一时间段内,由各国军方精英集结起来的两个军团,超过3万名士兵的战斗力被集合起来,专门用于处理世界上频发的各种崩坏感染灾难事件。
但即便如此,一部分地区依旧得不到有力的安全保障。中国东海境内首次发现的台风“裸鼹鼠”在袭击沿海城市沧海市后,发现城内出现大量崩坏能感染生物。这一事件由于发现时间的延迟,导致救灾部队到达时,除了剿灭怪物以外,很难再找到剩余的幸存人员。这场灾难的预估损失高达150亿美金,同时包括沧海市娱乐界龙头企业-米哈游在内的多家企业因此一蹶不振,在随后的两个月内申请破产。而部分无依无靠的少女则由联合国组织-逐火之蛾表面上以人道主义关怀的方式带走了。
然而,就在即将获得胜利希望的同时。自吉尔吉斯斯坦至哈萨克斯坦境内长达一周的电磁风暴降临了。当救灾部队已经在延迟一周后得到消息并赶赴受灾地区后,当地已经再也找不到任何文明的迹象了。随后,在新闻标题为“翱翔天际的少女”中,崩坏的代言人,律者,第一次站在了人类文明舞台的正中央。
“喂!快清醒一点!你当我们来这是旅游的嘛!”健壮的黑人中士一把拍醒了正在沉思的青年。此时他正手忙脚乱的为机枪更换弹药,“过来搭把手,如果你不想被那些恶心的怪物吃掉的话。”
说的没错。在这地狱般的战场上,恐怕也只有手中的枪,是自己勇气的唯一来源了。杀到红眼的时候,可能连“最后一发子弹留给自己”这样的教训,都被抛之脑后。
“是!”青年边回答着,一边赶忙把正在射击的枪放到壕沟内侧,一边跑着,一边向上帝祈祷自己可以顺利的找回妹妹。当初自己的妹妹前往吉尔吉斯斯坦旅游,随后便发生了那场惊世骇俗的大崩坏,这次青年主动请缨随队来这地狱般的战场,另一个目的就是找到自己的妹妹。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天意,就在青年刚刚离族的地方,一个完全不符合生物特性,却能在空中飘浮的怪物撞了进来,汹涌的气浪直接把壕沟内的所有人掀翻了出去,青年也在天旋地转中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耳边隆隆的炮火声已经逐渐淡了下去。青年感到自己无法呼吸,一边用力推开自己身边战友的遗体,一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那个永远一脸坏笑,教着新兵蛋子黄段的黑人中士,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吊挂在旁边的树上。至于那个英国的绅士司机则丢了下半身,他除了每天分一杯自己的咖啡给青年以外,也是战场的随军医生。虽然身体不算健壮,难堪大任,但关键时刻也会抛弃束缚,和战友们一起拖运辎重,但现在他恐怕是没办法用那双脚来踩油门了。
青男抬起左手确认自己四肢的完整,眼神却意外的瞟到了表面严重损坏的手表上,手表是自己的妹妹送给自己的,当时自己刚好参军,家中的送行晚宴上,妹妹把手表送给了自己。依稀记得当时的话语“只要这上面的指针依旧在转动,我们的亲情就不会终结哦。”
现在回想起当初的话的话,如果有一方的生命提前迎来终结,那么表也一定会停止转动吧。毕竟在这如同地狱般的战场上,也没有谁能够保证能够安全的回到家人的身边。
若只是人形的敌人,他还有勇气举起枪来对抗,若是兽型的怪物,那么,边打边退,还能够保护民众和资源。但这次部队的敌人是人类的克星,是世界的终焉——律者。无论怎么精良的部队,在这些面试的怪物面前,也只能像老鼠一般无力。男人的手重新握到枪把上,寂静的世界的一瞬间被喧闹打破。哪怕是坚如金刚的战争机器,在面对这些可怖的崩坏兽时,依然像糖纸一样脆弱,普通的实弹武器伤不到他们分毫,新配发的激光武器也烧不穿他们受到那诅咒能量强化的皮质,人类的生命真的就有如蝼蚁一般脆弱呢。
但有的时候,一些老鼠明知死期将至还就喜欢反咬人类一口。
“抱歉啊,我要食言了……”青年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翻出了战壕,之前配发的步枪在刚刚的混乱中,早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战争已经打了这么长时间,资源也不够配发给所有的市民,大部分战士穿的只是普通的抗崩坏布料制成的衣服,这种脆弱的防护,不仅有时根本挡不住崩坏能,甚至连普通的利爪和子弹都能要了他们的姓名。
说白了,这支部队就是救援部队。他们的目标是帮助受灾地区的人民,并负责发通知给专门的作战部队。而在损失了所有的重型机械辎重和超过80%的战友之后,医疗兵也已经麻木了。耗时两个星期,制作出来的机枪堡垒上长满了可怖的植物,它们散发着莹莹的紫光,仿佛要吞噬别人的生命一样,可事实上也是如此,机枪堡里的人恐怕早就已经成为那些可怖植物的肥料了吧。
青年年轻时曾向往过超级英雄,他是多么希望有英雄能从天而降,砸在这地狱般的战场之上,为深陷恐惧和绝望之中的人带来后希望和救赎啊,但可惜命运从来都不站在他们这一边。他们在踏足这片无人区后,就见证了那崩坏的恐怖。
简直就是噩梦。
毫无征兆的火焰和闪电席卷着大地,冲上前去战斗的士兵仅不过一个响指,便化为了灰飞。如果不是自己藏身在如此坚固的壕沟之中,恐怕也已经向之前的战友一样,连名字都找不到的坠落在这荒野之上。
不过认为壕沟这种东西坚硬,还真是可悲。人类其实是很弱小的生物,惧怕黑暗,没有能够看穿黑暗的眼睛,体能弱小,若不经过锻炼,连普通的野猪都能拱死,但就是这样的生物,创造了如今的文明。
青年一点也不喜欢那些征兵宣传上的改造士兵,他们跟那些敌人一样,都是借助了恶魔的力量才变得强大的。其实这些士兵战胜了崩坏兽,律者,也不过是另一个怪物的胜利。
正因如此,人类才会把向怪物发动的挑战,认为是光荣而神圣的。正因如此,只有人类能战胜怪物。
青年小心翼翼的爬出壕沟,然后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茹毛饮血的怪人,是已经被转化了的,惨白得像丧尸一样的人类,但其实不是。背对着他的少女拥有及臀的白发,紫罗兰般高贵的连体长裙,以及身边环绕的散发着紫色光芒的怪兽……若是手上拿着的不是人类头骨,而是漆黑的遮阳伞的话,男人也许觉得他会是十八十七世纪的贵族少女。而现在她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这个少女,不,这个拥有少女形态的怪物,就是人类最大的敌人。
律者。
男人立刻从腰间拔出了随身携带的02式军方制式手枪,左轮的造型和枪管上羽翼形的涂装,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战场上的武器不应该如此华丽胡哨,但奈何这些武器威力巨大,也恐怕只有这种武器,才能够对这些可憎的异形造成伤害。
在那迟迟未到的一声枪响,恐怕是怎样也无法响起了,男人的整只左手被乳白色的结块儿包裹着,不光手指,小臂以下所有的部分都已经感觉不到了。
男人被崩坏能感染了。
但这也不应该是他不开枪的理由,少女转过头,用那像捕食者一样的眼神盯着他,仿佛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那犹如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的眼神出现在了这张如此熟悉的脸上成了他无法开枪的理由,在无尽的恐惧和惊讶中,他喃喃着,这命运的捉弄,最终还是使她和自己的妹妹相遇了,自己跨越千山万水来寻找的妹妹,如今已经站在了与自己对立的地方,那深邃的眼神中,甚至看不出一丝对过往生活的留恋。
自己为何至今还站在这里,若是提早让自己死去,那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经历这些撕裂身心的痛苦?
“兄长大人,我说过的吧,只要手表的指针不停止转动,我们的血脉亲情就永远联系在一起哦。”今年回想起跟自己说这句话的面庞,和眼前的怪物是何等相似啊。只不过,眼前的少女却不能像自己的妹妹一样,送上最贴心的祝福,而是带着渗人的微笑面对着他。真叫人背脊发寒,他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真相,仿佛世界上最甜美的梦被人一棒打碎。
青年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妹妹,也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那一瞬间,维持他继续这场战争全部的全部努力,都化为了泡影。
手枪从乏力的手中坠向地面。青年跪在了自己曾经的妹妹面前,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奔涌而出,而他自己连悲伤的理由都忘记了。从那一刻起,青年是接生自己妹妹以来所有的喜悦,溺爱,懊悔,保护的欲望都化为了最纯粹的憎恨和愤怒。
在那人形怪物满足的目光中,她托起了青年的面庞,将双唇轻轻的靠了上去。这世间最美的唇瓣,也是世间最毒的毒药,那其中蕴含的致命崩坏能,甚至可以直接将生物转化为尘土。
接着指针永远定格在了这一秒。
在那人形怪物惊讶和恼怒的目光中,青年果断的用单兵铲切断了自己那受感染的左手。紫红色的鲜血不断被焦黑的大地稀释,青年最终还是捡起了枪,用枪口对着自己曾经的妹妹。
“你应该知道这可笑的玩具对我毫无作用的吧,凡人。”少女轻蔑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是对人类这个种族的蔑视呢,还是对自己曾经有着这肮脏种族的血统而感到耻辱。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有我妹妹的记忆吗?”“不要用这种卑劣的语气和我说话,凡人。”“你能感受到她最后的情感吗?”
“卑劣的虫子!”仿佛是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趣,律者刻意加重了语气,“那个小姑娘最后,可是沉浸在悲伤与痛苦之中离去的哟,真是可惜,哪怕到死,他都在惦记着那个被叫做'哥哥'的人类,还天真的以为一定会有人来救她,本来明明是完美的崩坏容器,非要在精神上留下瑕疵,真是愚不可及。”律者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的余光盯着青年的脸,在得到她预想中的结果后,她直接腾起身形,飞向了空中。她打算要这个人品尝了自己所做的所有苦果之后,在满心悲痛的死去。
真是可惜,要是当时直接把这男人杀了,就没有后续这么多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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